这一夜,有人辗转反侧难以入眠,有人一夜无梦高枕安卧。

    依旧艳阳高照,腐氾内,赶路的赶路,征战的征战,躁动的依然躁动,而如此情形下的安详,有几分突兀。

    蔡雯奚派鹊歌去打听皇上那边下了什么旨意,听着皇上在她离开后将大皇子好一顿呵斥,顺了她的计策安排下去,更将三位皇子都扔去了战场上,还不给一兵一卒,倒是稍惊。

    就此学习到今后万事皆要保持平和心态,冲动下的产物,皇上回过神儿之后怕是要后悔万分。

    还等着继续听呢,鹊歌却住了嘴,抬眼来问这便没了?瞧鹊歌认真点头说着便是这些,刚还说万事都要保持平和心态,听了这话郁闷一杆子窜了起来。

    她去那殿内说了好些,便是为了解封城令,合着去了半天白去,那她又去打的什么麻烦!

    本要送去嘴边的茶盏邦啷一声撂在了桌上,一张脸沉着分明不高兴,半响不说话,鹊歌在旁猜出蔡雯奚不悦的原因,将蜜饯果子往其手边推了推,轻声安抚。

    “今儿个晨去打点恶犬主人时,鹊歌顺道打听了腐氾外围城镇的情况,说是,外头于封城令实行的没那般严,不比这边中心,出城也是容易,不过是进城困难些,想来羽公主与邵和公子能够顺利离开。”

    蔡雯奚听了,面色稍缓,瞧了一眼盘中蜜饯,抓了一个扔进嘴中。

    “但愿吧。”

    正是怅然时,修筠溜完了杂茸乖乖,跨回房内,杂荣乖乖直奔他的狗窝,伸着舌头扒拉扒拉喝水,瞧着是热坏了。

    修筠抻袖抹了鬓角汗珠,大步走来,掏出一字条递来蔡雯奚眼前,让人疑惑。

    “郡主,方才五皇子按令前往战场,五皇子的宫人经过修筠身侧时将这字条塞来,请修筠将这字条送给郡主。”

    听着修筠的话迟疑展开手中字条,其上四个大字,交易缔成,立马明白五皇子这是以为他先前所说交易,他将命还给鲜于斐,而她助五皇子登上皇位,她现在是同意了。

    冷笑一声,将这字条随手一扔。

    “我不过因着大皇子随口提议,捎带上了五皇子,他却觉着是交易了,便罢,若鲜于斐顺利离开腐氾,也是该琢磨如何让她长寿的活下去。”

    马车在长街之上呼啸而过,一路疾驰的阵仗惊了不少百姓,目光紧追,心中猜测这是哪家权贵,出了什么急事儿?

    又来了城门前,方氏姐妹现下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已练的炉火纯青,脸不红心不跳的,将已用了好几回的说辞再搬出来,以为这次也是顺利放行,不料,这回守城的士兵是个多事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