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清晨。

    季殊缓缓睁开眼皮,疲惫地揉捏额角。

    梦中,陌生的少年紧咬手指不放,沉默不言,只用奴隶主驱使奴隶的那种高高在上的目光看着她。

    “嘶,太痛苦了。”

    睡意惺忪的眼睛逐渐恢复清明,她下意识寻找河蚌的身影。一侧头,就见河蚌躺在她的枕头上呼呼大睡,口水横流。

    壳子痒得难受,大河蚌坚持不懈地夹了她一整夜,眼下累坏了。

    枕头暄软,半边破壳凹陷其中,粉嫩的斧足随意地垂在壳外。这样毫无警备的样子,让季殊想起了露肚皮讨撸的猫。

    她心头微痒,忍不住伸出手指去拉他的斧足。

    “醒醒,我们要去吃饭啦。”

    蚌困得睁不开眼,不耐烦地动了一下。可抗拒的力度软绵绵,仿佛欲拒还迎似的。

    季殊也是这么认为的。

    她得寸进尺,像撸猫一样,手掌覆在壳上抚摸打转。

    蚌起床气极大。

    恼了。

    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跳起来,狠狠地夹住她的手指。

    嗬,凡人。

    他的壳子被西贝啃得参差不齐,全是豁口。正常状态下,一半的软肉湿汪汪暴露在空气中,哪怕闭合,仍有一部分裸露在外,所以夹人并不疼且大多夹在自己的肉上。

    可谓是伤敌一百,自损一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