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快，她的眼神儿便变了，冷漠许多，呆滞许多，我再也瞧不见她双眸之中的柔和。
王叔径直在我面前走过，顺着那废弃火车轨道一直向前，直至消失在这尽头，而我还愣在原地，迷茫面对着这一切，不知该何去何从。
“我在等你！你为什么还不来！”猛然间，王叔的声音响起，只是这一次不似从前一般柔和，其凌厉许多，凶残许多，似是我亏欠她的一般。
我迅速后退着身子，想要离开此处，却踩到了一圆润的东西，直接摔倒在地上，低头瞧去，一化为白骨的头颅正在我的脚下，方才搬到我的是它无疑了。
非但如此，这周遭都是森森白骨，我所沾染过的，触碰过的，都与之脱不了干系。
我吞咽一番口水，迅速迈开步子，往回跑着，一路狂奔，不敢有片刻的犹豫，也不敢回一下头。
天蒙蒙亮了，我租住的平房也出现在了我的面前，李鑫灰头土脸蹲在门前，指尖的烟火还在冒着橙光，不停闪烁着。
而在他面前躺着的，是王叔……
我所有的意志尽数崩溃，身子一软，眼前一黑，直接倒地。
“凌秋雨，你累吗？”
我又听见了那个男人的声音，比从前更加缥缈。
我缓缓睁开眼睛，此刻不似从前一般的黑暗，而是无尽的白色，那光耀的我有些睁不开眼。
“还好。”我耸耸肩，蹲坐在了地上，“其实说到底，也没什么。”
语落，我自嘲笑着，往日一幕幕涌上脑海，我却刻意屏蔽着。
“世事无常，忍着吧。”男人轻笑，按动打火机的声音再次传来。
我沉默不语，唇角的笑也跟着越来越深。
我醒了，鼻尖萦绕着的，是李鑫专属烟草味儿，他此时此刻正守在我的床边，满地的烟头，以及颓废之极的他。
“李鑫，你知道吗，我梦见你了。”我缓缓坐起身子，同他讲着做梦的事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