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倒好办。”胥成胸有成竹,“盛佐事提议说,让疯女人去见詹五一面,是真是假,一切真相都能明朗起来了。”

    冯隆听后皱起眉头,直说:“疯女人神智无知,连配合我们的问话都做不到,更无法配合我们去认人了。”

    “怎么会……”胥成思索片刻,“可惜,孙大夫留在州城照料都督夫人,没有随我们来离岛。”

    而随军的大夫大都只擅长处理刀伤箭伤,对疯女人患上的疑难病症束手无策。

    对此,冯隆没有更好的主意。

    “只能边等边看了。张副尉已经被处置了,疯女人不会再受到任何威胁,也许再过几天,她的情况会有好转。”

    “等?”胥成既不赞成,也不接受,语气急切,“我们一天也等不了。都督即刻就要一个准确的答复,盛佐事也需要确认詹五的身份后再调整海上的排布。这么多事,一节连着一节,我们怎么能拖后腿?”

    冯隆只能承认自己无能。

    昨夜,胥校尉离开仙人屿去见韩都督,他也没有偷闲,盯着张副尉留下来的人马连夜操练。

    他要是不能把这一队人马整顿利落、担负起守备仙人屿的重任,那么他便算是给胥校尉出了一个馊主意。将来出事还要算在他的头上。

    但若他能在这次任务上立功,将来胥校尉便能顺理成章提携他,没有人会质疑胥校尉任人唯亲,也没有人会质疑他名不副实。

    胥校尉召唤他的时候,他才刚刚合眼。而且他也知道,在两处地方奔波的胥校尉比他更加不辞劳苦。

    胥成看着属下疲困的脸色,说不出一句责备的话,转而鼓舞对方。

    “其实,往好处想,那个女人疯疯癫癫的,像个野人一样,她心里想什么、直接就会表现出来。我们在山洞里找到她的时候,她并不是不能和旁人沟通。我对她说,我会请大夫为她治伤,她是能听懂的,否则,她也不会顺从地跟我们下山。”他回想疯女人的种种表现,不由自主用左手按住了右手臂上已经被包扎好的伤处。

    他忘不了他亲手杀死的第一头野鹿,也很难忘记疯女人野兽般的眼神。

    他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他和疯女人之间产生了特殊的连结。

    如果能找到疯女人的海寇同伙,他会亲手将这二人杀死,迅速切断这种连结。

    如果疯女人是无辜的,他仍会遵守诺言,为疯女人延医治病、妥善安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