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濛颠着锅勺就冲出去,到了外头才看到情形。

    只见陆家院子里正中一个妇人叉着腰,茶壶一样的站着。范大低着头看不清表情站在一旁,范二被两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抓在手里,一副鹌鹑样。

    妇人长着一双吊眉眼,偏还把眉毛描的极细,上身穿着一件半新不旧的绸缎外衣,下面的衣裙却是粗布的,一张嘴就没停下来过,一边不流眼泪的干嚎,一边紧紧盯着紧闭的书房。

    招娣吓的六神无主,紧紧攥着许濛的衣角。

    那妇人看到有人上前,更是起劲的哭嚎。

    “哎呦喂,撞死人了啊!正经主家缩在屋子里不出声,只可怜我的儿啊,堂堂一个秀才,竟被这大户人家的刁奴驾车压过脚面。”

    “我的儿啊,这腿上落下了毛病还怎么去考状元啊!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妇人一边嚎一边骂,话里话外还夹杂着说陆苓瘸了腿就眼气自己的儿子,自己儿子好端端在路边卖字,陆苓自己看不过别人能考科举才指使下人去撞自己儿子的。

    许濛听的心头冒火,什么玩意儿。

    抄着锅勺就上前理论。

    “嘴给我放干净点,有事说事,拉拉杂杂什么呢?我们家跟你们论得着吗?兖州城里一抓一大把的秀才,你家儿子是哪根葱,犯得着还搭着个马车去撞你?”

    妇人本意是逼着陆苓出门来给个说法,现见这不知道干什么的小丫头不客气的问到脸上来,面色当即拉下来,又看许濛穿的简单,直接啐了一口。

    嘴里骂着:“你又是哪里来的小娼/妇!知道个屁!我儿子人中龙凤,早晚是要中榜的!天爷啊,这也是大户人家的规矩!撞了人还要让刁奴欺辱!”

    许濛冷笑一声:“行啊,你儿子这么金贵。怎么你现在不着急着给你儿子请医问诊,反而着急着上门闹事,怕不是巴不得你儿子死了你好讹一把。”

    妇人急了,张嘴就是污言秽语:“你个下贱的娼>:”妇,咒我儿子?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货色。典身为奴的贱人也能妄议我儿子……”

    这时候突然“吱——”一声打断了妇人的叱骂,只见陆苓面色泛着病态的潮红,只披了一件外衫,艰难的站在门边上。

    许濛脑子中瞬间被弹幕占满,“真好看啊”“生病了也这么好看”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