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姐，”暮雨咽咽口水，不可置信的问：“你要找狗洞干什么？”
成燕瞥了眼自身：“你没看见，我这衣不遮体的样子，能从大门直接进去吗？”
暮雨终于明白成燕的意思了，作为大家闺秀的成嫣，现在只穿了件亵衣，外面套了件披风，连件外衫都没穿，的确不太适合大张旗鼓的从正门进去，引起太多人注意。
“可是，钻狗洞实在太不雅了，这样也太委屈小姐了。”暮雨红着眼睛，语气激愤。
成燕都快要给这些脑子里只有规矩的古代人跪了，相较于被人围观指指点点，自己偷偷摸摸去钻个洞，又能怎样了？
成燕伸脚踢踢自己的披风下摆，“我这个样子就叫雅了？”
刚刚从雪地里跋涉数十里，成燕黑靴和披风下摆上都沾了不少泥渍，脏兮兮的，看不出原来的纹饰模样。
“你再不告诉我狗洞在哪儿，我就真的要被当街抓住了。你看我这一副衣衫不整的模样，要是被抓住了，能不挨板子吗？我要是挨了板子，作为丫鬟的你，难道还能讨到好？”成燕开始威胁暮雨。
也许是怕受罚，成燕的威胁似乎起了作用，暮雨虽然一脸不情愿，但还是领着成燕，绕过大半个成国公府，在一处黑白砖墙处，停了下来。
暮雨用脚点点砖墙一角：“二少爷曾经养过一只狗，就在院子里打了个洞，专门让狗进出，但后来那狗没多久就死了，也不知道这儿的洞有没有被封上。”
这儿是二少爷的院子，也就是那个千里为妹妹求画的兄长？
成燕有点犹豫，不太想迎面遇上成嫣的这位亲哥哥。可随后又想，她又不是要到对方的院子里去，只是在他院子里借个道，只要进去这成国公府，她很快便能绕回自己的院落里去。
这样一想，成燕心里顿时安稳许多，弯下腰，开始用手在那墙角摸索。扒去墙角的积雪，很快成燕摸到几块不规则的石块，石块之间还有间隙，手指能塞进去。
成燕心里一喜，仰头唤暮雨：“暮雨，这儿只有几块大石头，并没有被封起来，你快来，我们一起把这石块弄出来。”
暮雨立即低下身子，跟成燕一起用力，很快将几块碎石头都搬了出来。石头被移走的位置，果然露出一个洞。成燕趴在地上，试着将头探过去，发现里面是个挺别致的小院子，廊下的灯笼是黑的，估计主人已经入睡了。
成燕心里一喜，成家二少爷睡了正好，不用费脑筋应对他了。
“暮雨，我先进去啊，你一会儿等我叫你了，你再进来啊。”成燕边往里钻，边跟墙外的暮雨打招呼。
成家二少爷估计之前养的是条小狗，成燕刚钻了个头进去，到肩膀的位置就卡住了，她只好屏住呼吸，努力缩小自己的筋骨，一点一点往里挪，被坚硬的破墙断砖摩擦的肩膀处传来火辣辣的刺痛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