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看你,谁让你过来了?”隔壁的主屋中,俞婉拿了自己做的棉球,蘸了消毒的草药汁,为燕九朝擦拭受伤的额头,“好好的一张脸,看给花的。”

    这倒不是俞邵青揍的,打人不打脸,这道理俞邵青还是懂的,事实上,俞邵青已经知道了燕九朝的真实身份,按理说他不该以下犯上,可他实在咽不下这口气,他宝贝疙瘩一般的闺女,自个儿都没疼够,就让个臭男人给欺负了,还把娃娃都生了,还把他的生辰礼给抢了!

    俞邵青也是急了,慌不择路,一脚踩进泥坑,眼看着就要摔个狗吃屎,燕九朝拽了他一把,结果自个儿磕在石头上了,万幸只蹭破了点儿表皮,擦点药,养几日不感染就能痊愈了。

    燕九朝冷冷地看着她,俞婉认真地擦着药,没注意燕九朝的眼神已经快把自己生吞活剥了。

    “不是你让本少主过来的?”燕九朝冷声说。

    俞婉错愕地看向他“我几时让你过来了?”

    燕九朝冷冰冰地道“赶在你父亲生辰前一日给本少主来信,不是想让本少主前来给你父亲贺寿是什么?”

    她不知道她阿爹的生辰啊!

    还有,她洋洋洒洒地写了一满纸许邵的罪状,难道都白写了吗?这家伙是怎么能够找出这么奇怪的关注点的?

    似乎能明白她阿爹为何总想揍他了……

    俞婉深吸一口气,不欲在这个问题上与他较真儿,望了望搁在门外的箱子,岔开话题道“那些是什么?”

    “本少主总不能空手上门,给你爹备的几样薄礼。”

    “薄……薄礼?”俞婉看着用红绸扎着的十几担箱子,以及桌上那对精神抖擞的大雁,嘴角一抽,这礼可真……真薄啊!

    全村都知道万公子回来了,还抬着十几担彩礼与一对大雁,在大周朝,大雁是只有求亲时才会用到的吉礼,寻常人家寻不到,富贵人家能寻一只已是不易,这万公子却不知打哪儿弄来了好大一对,直把村子里的人稀奇坏了。

    俞婉不懂这个,还当大雁是燕九朝送来的野味,可以炖了吃的,回屋的路上,她寻思了十几种烹饪大雁的办法,口水都流出来了。

    大伯母让俞峰两兄弟把孩子们带出去耍了,只她与大伯、俞邵青、姜氏坐在屋里,谈论着燕九朝上门的事。

    他们已经知道燕九朝就是万公子的事了,当初只觉着万公子是为了潜心苦读才寻了个清净的村落,而今一回想,根本就是冲着他们家阿婉来的嘛!

    “我说地动时,他咋命都不要也得护着阿婉呢。”大伯母恍然大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