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呀,与其打趣我,不如想想一会官差到了,你的说辞可还有漏洞。”

    沈徽扔下手中的书卷,替她倒了杯茶润桑,“刚刚我听着里面狼哭鬼嚎的,你们多少可记得给留口气。”

    “依我的意思,直接打死便算了。可你说的也在理。”宋玉娇换了一身藕粉色广袖流仙裙,梳得一丝不苟的发髻上簪了一套金钗,下垂的红玛瑙金边流苏,随她侧脸微微摆动,富贵又不失俏皮。

    “徽娘,你可还记得我与你说过宝瓶的事?”

    沈徽心下一紧,“你该不会!”

    “不错。”宋玉娇伸手抚在沈徽的肩头,面上正经八百,“一会子的事,你就别出面了。我家那点腌臜,总得有人料理。”

    “玉娇,我只多问一句。”沈徽握住她冰凉的手指,担心道,“听闻宋夫人对宝瓶一向视如己出,你当真要......”

    “视如己出?”宋玉娇摇了摇头,“娘心善罢了。她暗地里哭得时候,总比脸上有笑模样的日子要长。徽娘,我决定好了。虽然不是宝瓶出卖的我,但此事非她不可。”

    宋玉娇目色落寞,推开房门转头与沈徽道,“怪就怪她母亲不知好歹,先背叛了我娘,又背叛了我爹。我宠她这么多年,已是仁至义尽!

    婢子领着几位皂衣官差进来的时候,戏台上咿咿呀呀已是唱到了尾声。

    沈徽沉默地站在宋玉娇身侧。

    “这胡旭仗着自己有几分颜色,勾了我家婢子不说,还试图偷些东西出去变卖,你瞧我这对上好的白玉瓶,你再瞧我这金丝楠木。”

    她一声接一声说着那些被砸得稀烂的宝贝,几个官差面面相觑,有个胆大的问道,“既是偷,也不必......”

    话未尽,宋玉娇一记白眼,“怎么得,你家进了贼不打一顿?”

    地上被绑起来的胡旭早就奄奄一息,还有个傻愣愣的婢子也被塞住了口。

    领头的官差搓了搓手,“姑娘的意思,我们几个听得明白。”

    他睨了眼只知道流眼泪的婢子,笑嘻嘻道,“不知姑娘可否借一步说话?”

    宋玉娇没好气道,“说什么?”